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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文芳涉20亿基金黑幕 传田亮被套5千万(3)


 

 
  股权几度转手,落入六宝基金高管手中
 
  还有些项目错综复杂,深度关联,完全达到了让人看不懂的境界。
 
  例如,普凡生生物科技(北京)有限公司(简称“普凡生生物”)、包头市慧鑫实业有限公司(简称“包头慧鑫”)、托克托嘉和煤炭物流综合开发有限公司(简称“托克托”)为其所投资的不同项目,就有多名高管交叉任职。
 
  “六宝普凡生生物科技甘草种植深加工项目”专项基金的规模1亿元人民币。
 
  普凡生生物的创始股东是余嘉祺、李建军、曹飞,这三人也同时出现在包头慧鑫的创始股东名单中。普凡生在2014年7月至11月进行了四次股东变更,将上述3人“洗出”投资人行列。
 
  11月,六宝基金开始发行普凡生项目基金,成为普凡生生物的股东。
 
  而普凡生生物的另外一位股东诺恩(北京)投资管理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诺恩”),成立于2015年5月27日。不到一个月,这家公司就接手了六宝基金的股东位置。
 
  该公司四个创始股东杨承皓、刘庭权、陶珊珊、邓基光全是六宝基金的高管。其中杨是六宝基金副总裁,陶是六宝基金行政总监,邓是六宝基金销售总监。而在工商资料中可公开查询到,邓基光为六宝基金青岛分公司法定代表人。
 
  六宝基金发行的多个基金项目都采取同样的方式,最终将“六宝基金”的影子从股东名单中“洗出”,成功转至六宝基金的高管们控制的公司中。
 
  银行行长“飞单”,直接套牢投资者
 
  霍文芳是让这400个投资者信任的一个名字,但另外一个让这些“中产阶级”陷入这个窘境的则是银行。
 
  常亮夫妇是交通银行 朝外支行的VIP客户,他们投资“六宝基金”完全是因为他们十多年的老朋友——该行前行长赵世雄。
 
  “我们账户里的钱比普通储户稍多一些,每次去银行,赵世雄都会出来打招呼,逢年过节也会送来一些小礼物。十几年下来,与赵也算熟识。”2012年,赵 世雄首次给常亮打电话推荐六宝基金,称这是霍英东儿子霍文芳成立的私募基金,在该支行开户,交通银行可以监管到该基金的流向,保证资金安全。
 
  此后赵世雄不断找机会套近乎,2013年称可以与常亮各出50万合买一只理财产品,常亮夫妇终于被赵的“诚意”打动,于2014年分两笔共投入600万购买了六宝基金的理财产品。
 
  当然,这次,投资款没有如期回账。
 
  如果说这两位是被“霍文芳+老朋友+银行”所欺骗的话,似乎还情有可原。但李韬就有点“冤枉”。
 
  她是2012年参加银行VIP客户活动时,才认识赵世雄的。赵世雄不断电话及约其喝茶推荐产品,李韬2014年分两次共投入300万元购买了同一款产品。这一年,她与常亮因凑单而认识,赵世雄集结八个人凑了1000多万合单购买了六宝基金“天金石油”产品。
 
  现在,李韬后悔死了,“其实我本打算少投入50万,但刷卡时,赵世雄和他老婆都在我旁边再三劝说下,我就投足了300万”。
 
  当兑付危机爆发后,他们联系赵世雄,但这位前赵行长称其已辞职已离婚,财产全部判给了老婆。此后,他们再也未能联系上赵世雄。
 
  据媒体调查,中国 农业银行 、 北京银行 、 兴业银行 等多家国有商业银行的员工都参与了六宝基金“飞单”,其中就以赵世雄所在的交通银行北京分行最为严重。除了赵世雄,还有交通银行建国门支行客户经理王璐、交通银行阜外支行前行长马剑。
 
  在投资者提供的六宝基金多个产品的宣传册上,赫然注明基金托管人为“交通银行”。朱然表示,“但据我所知,交通银行并没有与六宝基金有过合作。”在投资者提供的六宝基金多个产品的宣传册上,赫然注明基金托管人为“交通银行”。朱然表示,“但据我所知,交通银行并没有与六宝基金有过合作。”
 
  宣传册显示交通银行托管
 
  据投资者估计,这三位的“飞单”加起来,超过了1.1亿元人民币。
 
  霍文芳拿了多少?
 
  事后发现,六宝基金的风控其实就是田绍龙把关。
 
  据说这位田绍龙高中学历,成立六宝基金之前在北京郊区靠为超市送办公用纸为生,后来机缘巧合遇到霍文芳,在他的指点下成立了六宝基金,从而改变命运。
 
  这套路……好深。
 
  长时间以来,霍文芳除了出席大型活动之外,一直都未正式公开参与到公司运营中。但他可拿了不少钱。
 
  从2012年开始至2015年,六宝基金打入霍文芳账户的工资及往来款就逾1260万。六宝基金为霍文芳的“寿光霍氏六宝国际赛艇俱乐部管理有限公 司”投资3000万,用于建设赛艇俱乐部,并定于2016年6月前还清。据现在流出来的对账单资料,六宝基金分六次汇款逾2500万给项目方,另有一张字 迹不清晰难以辨认,项目进展情况不详。
 
  另外,霍氏天然气项目进展情况不详。
 
  据有投资者透露,田绍龙曾经跟他表示过,霍文芳从六宝基金卷走的资金有6亿多。不过,鉴于田绍龙现在已经被逮捕,没有人能知道这个数字是否真实。
 
  现在,霍文芳仍然“失联”。
 
  投资人多次前往霍家沟通,但霍家并无人出来应答。
 
  最近的一次是今年端午节期间,沈女士与朋友一起前往霍家大宅,据称家里有保镖模样的人出来看了一看,没有与他们进行交流。“他们家是那种深宅大院的,院门口距离真正的住房还有很远的距离,只有保镖出来看了一下,我们与他们沟通不上的。”
 
  不过,根据香港媒体报道,身为二房长子的霍文芳向来不受霍英东的喜爱。
 
  霍英东不愿让儿子经商,但霍文芳就喜欢自己做生意——特别是中国内地的生意。
 
  据说有一年,霍英东在香港接到东北地区某省政府的电话,对方说:令公子文芳不久前和我们商谈“拆烂船”生意,我们已经决定和他合作,并且会大力支持,经历配合。
 
  霍英东当即在电话里回复对方:文芳与你们谈的生意,我一无所知,也与我无关,希望你们慎重考虑,放弃与他合作。
 
  从那以后,霍英东曾多次责骂霍文芳,让他绝对不能打他的招牌与别人谈生意。在1991年,霍文芳因涉嫌非法贩卖军火在纽约被捕后,霍英东极度恼火。尽管花了几十万美元担保或文芳回到香港,但从此后,父子俩形同陌路,再也不说一句话。
 
  甚至有香港媒体说,霍英东已经向很多人表示过,自己不再承认霍文芳是自己的儿子。后公开登报与霍文芳脱离父子关系,并称霍文芳的生意从此与霍家无关。就连霍文芳的离婚官司,霍家也是站在儿媳,而非儿子这边。这也因此出现过,霍文芳其实并非霍英东亲生儿子的传言。
 
  四月,在多次联系霍家无望后,有投资者再次携带写给霍文芳母亲冯坚妮、霍震霆等人的信件到香港邮寄至霍家,质问霍文芳诈骗一事。至今,不见任何回复。
 
  但,一个既然已经几乎是公开被宣布与霍家毫无关系的人,为何能如此轻易地,在内地欺骗了这么多被称为高净值人群的“中产阶级”的呢?难道就真的从来没有人在掏出钱之前,想一想,要不要调查一下吗?